阿莓子

一个烂人
不值得,没必要,无意义
自己随便写写画画,大家也就随便看看,不骂我就行

【莫雷蒂家】今天莫雷蒂们要回家了(三)

无cp,末日后几十年后,小克全坦白

亵渎纸牌升级版的梅丽莎与小侄女一路流浪去寻找并唤醒小克,顺便迫害路人并给路人sancheck【x】


梅丽莎序列三,小侄女序列五


只是想讲一些温馨又掉san的小故事


【一】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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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这不是梅丽莎第一次随船出海,但是脚底摇晃的感觉仍然让梅丽莎感觉不适,她还是更喜欢厚实稳重的陆地。 


浑浊发黑的海水闷闷地推搡着这艘老旧的船,每一块发绣的老铁皮都在拥挤着发出吱呀吱呀的哀嚎。可怜的船只在这片复杂的海域意外失去了动力,在风浪恶意的玩弄下摇摇晃晃。 


“没想到‘流浪机械师’也会对出海感到不爽,即使这些风浪根本不会影响戴安娜小姐的专业水平” 艾尔兰取出嘴里的烟斗,爽朗地笑了起来,“开个玩笑,如果你真的需要一些药物,可以来找我。” 


“谢谢艾尔兰船长,我并没有大碍,”梅丽莎对老顾客的善意表示感谢,“只是不喜欢不能脚踏实地的感觉。” 


在群岛周边的海域,所有不富裕的船长都知道“流浪机械师”戴安娜•西塔和她的作家小助手玛格丽特•迈耶。这个神奇的组合修船技术一流,价格合理,简直物美价廉。如果你需要一名船舶工程师修理船只或者随船出海,她们都是小船长们的最好选择。 


“你知道我们的水手都是怎么说的吗?他们甚至私下里叫你‘船舶的新娘’!哈哈哈,这没办法,毕竟戴安娜小姐精湛的机械技术实在是太深入人心了!” 


老船长头发上已经露出几屡花白的头发,海上的风暴与时间一同在他的脸上雕刻下粗浅不一的皱纹。 


所以疯狂冒险家的名号就是这么被人传出来的吗?梅丽莎在心里嘀咕,对水手们这种随便起绰号的行为感到不满,又无可奈何。 


艾尔兰指了指她身上的黑色天鹅绒的斗篷:“你们是愚者的信徒?” 


“……是的。”梅丽莎警惕地扯了扯斗篷,“但更多是以前的家人带出来的习惯。” 


不知什么时候,在逐渐发展的愚者信徒之间开始流行起穿着黑色的斗篷。虽然他们教会高层在正式场合都会这么穿,隐隐约约露出里面正经的教会制服,让本身圣洁的形象更多一份神秘感,但黑色的斗篷并不是一件强制性的衣服,它更像是一种模仿,一种跟风,一种心理慰藉与身份认同,仿佛在那片黑色布匹笼罩下,无论是摇摇欲坠的穷苦大众还是富可敌国的豪门贵族,都能得到神明一视同仁的怜爱和悲悯,都在神明的注视下站在了一起,互相扶持着向更美好的生活走去。 


而现在,那一群群各式各样的黑斗篷完美掩盖了梅丽莎和克莱尔总是穿着黑斗篷的特殊性,让她们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克莱恩永远计划得滴水不漏,又异常地大胆。 


“别紧张,女士。至少在正神教会中愚者是‘合法邪神’。”老船长又笑了出来。 


“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只要你不赖账,我们就没有矛盾。”梅丽莎收敛住表情,“你知道的,我们一直很有契约精神,价格合理,我们就修理机械;要是毁约,我们就修理你。” 


“哈哈,放心,‘公正的艾尔兰’足够公正!” 


“我也相信我的老主顾和我在生意上有一定默契。” 

也许是年纪增长带来的疲惫,也许是有什么东西触碰到了过往的回忆,艾尔兰就这么靠在“白玛瑙”号的围栏上,让眼神与烟灰一道被海风吹的远远的。 


梅丽莎放下扳手,也一同靠在栏杆上,望着机组重新地运作起来,欢快地轰鸣声重新响彻甲板,船舱里爆发出一阵欢呼。 


克莱尔缓缓站起来,疲惫地收拾工具,对重获新生的机组露出一个欣慰又满足的微笑,举手投足间透露出有钱人家的优雅气质。 


她不该这样笑的,梅丽莎想,克莱尔不应该这样的拘谨。贝克兰德的蝴蝶、鲁恩最梦幻的童话、传奇舞蹈家克莱尔•莫雷蒂,应该是奔放的、张扬的。这时候的克莱尔应该惦着脚尖一路从船头舞蹈至船尾,用她轻巧的肢体肆意地表达她的喜悦,她甚至会爬上桅杆,勾着高高的柱子旋转而下,像一只歌颂大海与风暴的雨燕,任凭她过度操心的姑姑在船上气的又跑又跳大吼着让她注意安全。 


但无论怎样,绝不改是像现在这样内敛而克制,如同一个真正的逃家大小姐。 


梅丽莎感觉自己与克莱尔曾经的一切都在向他们远去,变得不真实、变得虚幻起来。

 

但她必须把原来的那个自己推远了,要推得远远的。 


来自星空的眼睛正恶意地探视这片土地,他们的爪牙也在这片土地上马不停蹄地到处搜寻,只为探明众神到底布置下了怎样的后手,还有别的未知的敌人在阴影里潜伏着。只要有一步走错,后果不堪设想。 


梅丽莎望着那片灰蓝的海水烦躁地吐着浑浊的沫子,破碎的水面已经映不出灰暗阴沉的天空,只能有气无力地泛着一些灰色的影子,然后被从海底透上来的深黑碾碎吞没。 


她觉得他们正一步步地走上克莱恩的老路,周而复始。这也许是莫雷蒂家的命运,也许是因为那个小女孩叫做克莱尔,所以他们喝下魔药的莫雷蒂们都将要一个个踏上致命又孤独的旅程。

 

信仰蒸汽与机械之神的夏洛克侦探,信仰愚者的疯狂冒险家格尔曼,到最后干脆自己成为真正的愚者,作为命运道标的诡秘之主,那个生动活泼的克莱恩被他所有人越推越远了。 


现在再看看自己,从小村庄里喊着风暴在上的修理工,到现在说着随便信仰一下愚者的流浪机械师,那个曾经真挚地祝福克莱恩在女神神国里安眠的梅丽莎仿佛已经是模糊不清了。 


不过这样也好,或许只有这样和克莱恩一样走一遭,才能深切品尝到命运与孤独的滋味,才能有真正与他肩并肩站在一起的资格。至少现在,我们在一起面对。 


梅丽莎想笑一下,但是古板的流浪机械师不会随便突然发笑。 


“我在想,声名远扬的‘流浪机械师’,可能并没有表面上看上去的那样死板机械。” 


老船长悠悠地吐出一口烟,透过翻腾的烟雾和蔼地看着梅丽莎,眼中浸透了长辈的关切。 


梅丽莎心里忽然刮起一阵风暴,各种异样的情绪在脑内翻涌,最后绝对的理性为她整理出身份暴露的各种对策,准备好了最坏打算。 


但现实中,活得呆板单调的流浪机械师向她的老主顾投去了疑惑的眼神。 


艾尔兰笑了,在铁质的栏杆上敲了敲他的老烟斗,然后转过身面向大海。 


“我曾经有个朋友,一个非常短暂的朋友,”艾尔兰顿了顿,仿佛那遥远的记忆慢慢在他眼前浮现,“那是很久很久以前了,久到对现在来说,当时的我和‘白玛瑙’号还正值壮年。” 


“那是一个很厉害的年轻人。在大家的印象里,他总是强大的,冷酷的,永远的冷静又永远的疯狂,所有人都对他敬而远之,甚至他光是出现,就可以吓跑一整条船的海盗。 


“但我却见过他不为人知的另一面,很少人知道,或者说,很少人能相信那个冷酷疯狂的外表下藏着那样柔软温柔的心。” 


“现在,我在想,也许我们永远死板理性的机械师女士的心里,说不定有盛开的花朵。至少‘流浪机械师’这个绰号听起来就很浪漫。” 


死脑筋的机械师的脸上依然没有什么太大的波动,似乎还没有从刚刚的对话回过神来,但她的思绪早已飘远了。 


梅丽莎很想低头看看自己满是老茧的手,看看是否真的有那么一根坚韧的绸带延伸到无穷远处,紧紧地联系着每一个莫雷蒂。那种被抓紧、被锚定的感觉是如此的真实,让梅丽莎坚信,无论克莱恩自毁般地把自己推到多么远,她和克莱尔都能拽住那根绳子,把克莱恩拉回这个家。 


就像现在,古板的机械师坚信会有人抓着手上的绸带,把那个永远过度操心的小女孩从迷雾中拉回来。 


艾尔兰转过头看着梅丽莎,像是在怀念,像是在期盼。 


“几十年前,我没有机会对那个年轻人说些什么,但是现在,我想说,你可以试着像其他女士一样去看几场舞剧,即使你可能不能理解那台上的人到底在干什么。但是你这种生活应该要被打破。收钱,修理机械,然后再收钱——或者把赖账的人打一顿再拿钱,你把自己活得就像那个传说中的‘全自动许愿机’,只要投入足够的钱你就能修理任何东西。” 


“这样并不好。要是在十多年前,我会建议你去看一次贝克兰德的蝴蝶克莱尔•莫雷蒂的舞蹈演出,可惜水晶吊灯把传奇舞者带去了神明的天国。” 


艾尔兰似乎觉得话题变得有些沉重,他擦了擦烟斗,准备提一些轻松的事情。 


“作为愚者的信徒,你应该对这个消息感兴趣。五海之上最近悄悄流出一个传言,说愚者在人间留有一份神奇的宝物,但谁也不知道这份宝物到底是什么,有什么用,甚至都无法占卜出它是否存在。” 


梅丽莎在心里笑出了声。这世上怎么会有愚者故意埋下随便送人的宝贝?一向勤俭持家的莫雷蒂家绝不会做出如此浪费的事情! 


“虽然各大教会的人都否认愚者的宝藏,但是据我了解,仍有不少冒险家和隐秘组织相信愚者宝藏的存在,仍然在锲而不舍地寻找这。你或许可以在其中接到好几笔生意。” 


远处的大副在大声叫喊,艾尔兰只好打个招呼离开了。 


流浪机械师看着深不见底的海发呆。 


在回家之前,她还需要把自己推得远一些,再远一些。 


她取下黑色的工作手套塞进工具箱里。 


下一个身份也许可以试着信一下蒸汽与机械之神。 


 

 

 

 

12


没有什么事情的爆发是没有前兆的。 


露丝与班森去世后,克莱恩的状态越来越差,回来的次数越来越少,从原来经常回来的人形到变得越来越小的秘偶,再后来只能用烛光中的触手轻轻缠绕住她们的身体,最后只有几只小虫在玻璃罩子里上下飘浮。 


相对的,克莱恩越来越多地带回来一些东西,像一只筑巢的鸟儿,执拗地把梅丽莎和克莱尔的身上挂满各种饰品,本来布置在家里的法阵与物品也都被克莱恩做成了叮铃当啷的小挂件全部佩戴在她们身上。 


他们在家里的最后一次团聚,克莱恩在那片黑色天鹅绒的幕布前沉默了很久,终于伸出手取下幕布,一分为二,做成两件斗篷披在梅丽莎和克莱尔的身上。 


空荡荡的屋子里静默无声,梅丽莎不知道当时的克莱恩到底预见的了什么,她被那种悲怆的情绪扼住了喉咙,掐死了所有的声音,只能感觉怀中两人滴落的泪水。 


三个人紧紧地抱在一起,有比语言更浓重的东西在他们之间传递。 


灾难降临的那一天,她拉着哭到呆滞地克莱尔冲进了空无一人的教堂,对着高耸的肋拱顶大喊:

 

“我愿意!我接受!” 


我们愿意接受馈赠与命运,丢弃我们存在于这世界上的一切证明,隐藏自己不被任何人发现,成为神明布局的棋子—— 


成为唤醒克莱恩的钥匙。 


梅丽莎和克莱尔沉默地看着克莱恩在他们的怀抱里分裂散逸,消失得一干二净。她们无言地站起来,裹紧了身上黑色天鹅绒的袍子,向门外走去。 


梅丽莎紧紧抓着克莱尔的手,一步一步走得很慢,她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只能机械般挪动肢体,脸是僵的,腿是木的,起翘的地砖抓着她们的脚板,关不掉静默流淌的泪。 


她只能感受到所有神秘学与现实的联系在消失不见,她们在预言与占卜中成了不存在的幽影。她们凭着一股子思念与偏执兀自揽下了命运。 


于是轮回的旅程开始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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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避交稿和画图,跑来码字

本来想一集结束掉白玛瑙号的故事,结果光是艾尔兰就耽搁了这么多,小侄女吓小孩的故事要放下一集了

儿童节嘛,要对儿童好一些,至少不要给小孩讲邪神故事【x】(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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